《柿樹灣》寫了什么

□ 殷天堂

花了3周的時間，拜讀了我市作家李文學的50萬字長篇紀實小說《柿樹灣》，書中詳細記述了20世紀60年代后的農(nóng)民近半個世紀的人生奮斗歷程，讀完后讓我肅然起敬。

巴爾扎克說過：“小說被認為是一個民族的秘史。”葛里說過：“有許多花兒開在沒有人看的地方。”長于敘事的作家兼記者出身的李文學先生善于謀篇布局，獨立完成鴻篇巨制，實屬不易。

《柿樹灣》由中原農(nóng)民出版社發(fā)行出版，文中眾多鮮活的人物，是小說的靈魂，也是亮點，更是那一代人的人生真實反映。作品樸實有力、層層遞進、錯落有致，寫作技巧奇特，謳歌了《柿樹灣》農(nóng)民戰(zhàn)天斗地的奮斗精神。

普通、平凡，是生活的原有本色。我們每個人，對于這個浩渺的世界來說，都十分渺小脆弱、微不足道。這個世界也是普通平凡的，悲與歡、生與死、窮與富，世事的變遷于歷史的長河來說，無非是些平凡普通的事。普通中孕育不朽，平凡中孕育偉大，我素來都是這樣認為的，直到拜讀了這本書——《柿樹灣》，才恍然大悟，原來我言語的真相都是現(xiàn)實存在的，只是被作家辛苦地描繪出來，以饗讀者。

《柿樹灣》全景式描寫了中國現(xiàn)代農(nóng)村生活，通過復雜的矛盾糾葛，刻畫了以丁寒石等人為代表的豫南普通農(nóng)民的形象。在這里，人的自尊、自強與自信，奮斗、拼搏與追夢，他們的悲歡離合，錯落紛繁地交織在一起，讀來令人蕩氣回腸、難以入眠。

我很喜歡李文學先生的出發(fā)點，即把《柿樹灣》放在人生低處去寫。然而，普通平凡的柿樹灣只是黑土地上成千上萬的村子中的一個。作者從小處著眼，刻畫了一個個普通人物平凡的人生旅程，襯托了時代變遷，反映了人們的理想和思索。書中人物丁寒石是全篇文字的精華所在，作者賦予這個人物各種優(yōu)良品質(zhì)，能理性面對困惑及人生追求，在戰(zhàn)勝自我、重塑信心的渴望中表現(xiàn)的堅強，讓我由衷敬畏。

在李文學先生的作品世界中，出現(xiàn)的都是極其普通平凡的農(nóng)村代表人物，在這些普通平凡的人物生活中，他描寫著人性中的真與假、善與惡、美與丑。在他的世界里，人的最大的優(yōu)點就是認識到自己是普通平凡的。這點從丁寒石身上得以最突出的體現(xiàn)，他認識到了自己的平凡，也選擇了平凡。

當我隨意打開《柿樹灣》某一頁的時候，就被一個人物的活動描寫吸引住了，“丁紅兵在靠墻的一張小床上躺著，一盞煤油燈放在窗臺上，燈頭猶如一顆沒有真正成熟的小棗，雖然發(fā)紅，但是有點灰不溜秋的，昏暗的燈頭禁不住從沒有糊嚴的窗戶紙縫隙里鉆出來的一股股小風的打擾，不停地左右搖擺著，搖擺得丁紅兵心焦不耐煩……”我喜歡人物行為心理描寫和農(nóng)村景色描寫，因為它能給人美的享受。春天到夏天，夏天到秋天，秋天到冬天，冬天又到春天，作品跨越了從20世紀60年代末到90年代初的季節(jié)變化，相同的季節(jié)，不同的描寫手法，讓人不禁感慨。

《柿樹灣》對丁寒石人生軌跡的描述，從幾歲一直到40多歲，在這個時間段，他的好日子屈指可數(shù)，但他傷心落淚的時候，僅僅是在姥姥身邊的那么幾次。他的生活離不開姥姥，幼年時姥姥是他的保護傘，長大后姥姥仍然是他的依靠，他和姥姥相依為命的幾十年，給人留下太多的思考。

人們在遇到不幸的時候，往往就會聯(lián)想到天災人禍，然而在遭遇到天災人禍的時候，人物的理解和行為不同，結果也就各有不同。讀罷《柿樹灣》，這一點不能不讓人深省。固然，天災不可抗拒，有時人禍也不可抗拒，但活著的人應該思考怎樣面對以后的生活，這才是小說揭示的又一個主題。

固然，小說是寫人的，但是寫什么樣的人，怎樣去寫人，怎樣能夠把其中的人物寫得活靈活現(xiàn)，達到與讀者共鳴的效果，這就需要作者的人格力量，這不僅要依據(jù)扎實的生活功底，而且需要藝術的表現(xiàn)手法，因為要讓讀者饒有興趣地讀下去直至結束，就如同要給客人做一道菜，能讓客人把菜吃完，這才是本事。依我看，作者具備了這個本事。但細想，作者也并沒有多少花樣的技巧，他只是在給你講故事，講的故事雖然平平常常，但能讓你一直聽下去，讓你在聽的同時，不禁與其中的人物共情。

最讓我欣賞的是，從這些普通人的故事中，如柳毓秀、江玲玉、肖二喜、王紅軍、丁狗剩、丁臊胡、丁紅兵、丁鐵蛋、丁如意、楊疤瘌、何營長、楊老師、朱書記、王站長等，作者告訴了我們一個深刻的道理，那就是我們對生活要有正確的態(tài)度和思考。書中給不同的人設計了不同的舞臺，每個人都在各自的舞臺上盡情表演著。這可能是這本書的意義所在，也是這本書的精華所在。

“如果能深刻理解苦難，苦難就會給人帶來崇高感；如果生活需要你忍受痛苦，你一定要咬緊牙關堅持下去。有位了不起的哲人說過：痛苦難道會是白受的嗎？它應該使我們偉大！什么是平凡？那種迷失在平凡的生活之中，眼中熟悉了平淡，思想上甘于平庸，生活上安于現(xiàn)狀的人，才是真正的平凡。”每一個正在虛度生命的人們都該讀《柿樹灣》，它會讓你懂得珍惜。

生活沒有如果，《柿樹灣》里的人物命運告訴我們，怎樣做讓我們更幸福、生活更美好。我們擁有遠大的理想很好，向往普通平凡的生活也很好，不可忽視的是，我們追求幸福的途徑和方式是尤為重要的。

歷史是一條長河，人生短暫，路并不漫長，且走且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