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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 芥

2024-08-27 09:18 來源: 駐馬店網 責任編輯:徐明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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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 磊

無論愛上一物、愛上一人、抑或愛上一種家鄉(xiāng)味道,一旦愛上,簡直就是一種執(zhí)念;一種無處不在的心動,一種到處追尋的念想揮之不去。

我來西安工作大半年了,入夏以來,一直想買一些荊芥。我穿梭于各類生鮮超市尋找荊芥,均未如愿,心里不免遺憾。今晨,無意間走進一個街角的生鮮店,發(fā)現竟然有荊芥。我如獲至寶,忍不住和老板攀談:“在西安,這荊芥可真不好買啊!”老板操著河南口音,吐槽道:“進一次貨,三天賣不完,蔫兒巴了,都自己吃了。”我笑道:“這么好的東西,老陜人不吃,沒有口福。”我拎著荊芥走在回家的路上,心中盤算著中午吃荊芥撈面條,心情不由得愉悅起來,連聒噪的蟬鳴也覺得悅耳。

古時,荊芥又名假蘇。假蘇者,即似蘇非蘇之義,古人認為荊芥的莖葉香味像紫蘇。葉似落藜而細,蜀中生啖之。荊芥是唇形科荊芥屬的多年生植物,也是一味中藥,味辛性涼,有解表散風、透疹、消瘡的功效。吳承恩有詩云:尋坡轉澗求荊芥,邁嶺登山拜茯苓。清代趙瑾叔在《本草詩·荊芥》中:一捻千金真不易,管教瘡疥凈無余。

我小時候對荊芥實在沒什么好感。清早吃什么菜?母親掐一把荊芥,拍兩根黃瓜,切三四個變蛋一拌,滴上小磨香油,這就是早上的就饃菜了。中午呢?吃撈面條,荊芥又是必不可少的。熱騰騰的面條在井水里過涼,澆上蒜汁,佐以荊芥、莧菜,是河南人標準的中午飯。晚飯吃荊芥疊的咸饃,喝稀飯。荊芥味道辛辣近苦,小孩子不喜歡。菜園里的荊芥又是掐不敗的,今日掐了嫩頭,過幾日又發(fā)了許多,吃又吃不完,故而討厭。

我工作以后,離家遠了,每逢夏天就會想念荊芥的味道,這是家的味道。2017年,我在合肥工作。7月16日夜,我像著了魔一樣,想吃荊芥,合肥鮮有荊芥,皖南人更不吃。我當即買了一張站票到阜陽,在一個夜市攤要了一大盤荊芥、半斤豬頭肉、一瓶啤酒,大快朵頤?,F在想想,年輕時候的自己是何等瘋狂,又是何等荒唐。合肥到阜陽,兩個多小時的站票,就為了吃這一口荊芥。再后來,我在合肥明光路,偶遇了一個臨泉人開的皖北風味的小館子,有涼拌荊芥、蒸掃帚苗,時常去吃。

今年7月,我到新疆出差,來到了霍爾果斯市。在這個西北邊陲之地,我竟然發(fā)現了荊芥。一戶人家門口,盆栽里種有荊芥,郁郁蔥蔥、青翠欲滴。攀談得知這戶人家的男主人姓劉,是確山人。劉大哥聊到荊芥時,動情地說,出來幾十年了,回不了家,荊芥是自己留的種子,年年都要種。一瞬間,我感動得熱淚盈眶,背井離鄉(xiāng),我太能和他共情了。

對我來說,荊芥是鄉(xiāng)愁,是記憶深處的味道。雖然小時候不喜歡,但是荊芥就像豫劇一樣,深深扎根在每個河南人的血脈中,經過漫長歲月,才會逐漸從血脈中覺醒。想起荊芥,就想家了,就像甘肅人離家千山萬水,會惦念一碗漿水面,川渝的娃兒會想念折耳根的味道。每年夏天,我都會想念荊芥,無論走多遠,味覺會始終讓我記得自己是個河南人。

我有一個愿望,在全世界每個角落都種滿荊芥,讓全世界的人都能感受到河南夏天的熱烈,感受到河南人像荊芥一般質樸爽朗的特質。也希望星辰般散落于世界各地的河南游子,每當想家的時候,能嘗一口荊芥,聊以慰藉那在異鄉(xiāng)孤獨的靈魂。

責任編輯:徐明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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