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邊聽蛙聲
◇朱曉吾
一日清晨,獨自到郊外散步,不知不覺來到汝河岸邊,一種久違的聲音漸漸地飄進耳中——是青蛙的叫聲!我一陣驚喜,頓覺心情舒暢,不禁駐足片刻,傾聽著這夏日里美妙的樂曲。
我生長在農(nóng)村,青蛙的鳴叫和跳躍,再熟悉不過了。我喜歡青蛙,不僅僅因為它善捕害蟲,還因為它是一位田園“音樂家”和“舞蹈家”。
不知不覺中,我來到汝河的拐彎處。這里水面寬闊、河水清澈、雜草叢生。信步朝蛙鳴處走去,靜下心來傾聽那蛙聲,起初音調(diào)雄渾而沉實,昂揚而短促,繼而蛙聲驟添了清涼而圓潤的音調(diào),與雄渾而沉實的聲音一唱一和。剎那間,整個河畔蛙聲四起,像急驟的鼓點、沉浮共響、遠近齊鳴。蛙聲如歌,此起彼伏,聲音在空曠的田野回蕩,好不熱鬧。此刻,你會感到大自然蘊藏的生命竟是這般生機勃勃,以致你渾身的血液似乎隨著有節(jié)奏的蛙聲而奔涌,讓人感到生活的沸騰與火熱,給人以精神的愉悅與振奮。于是,心間的煩惱早已忘卻,隨著這美妙動人的蛙聲一掃而光,我的心情也漸漸寧靜而曠遠,思緒很快飄飛到那久遠、純真的童年時代。
兒時的鄉(xiāng)村老家,大大小小的坑塘到處都是。一到夏天,每逢暴雨過后,坑滿河平,到處有水,成群的青蛙閃亮登場,幾乎成了蛙的世界。每當(dāng)夜幕降臨的時刻,這蛙聲便逐漸熱鬧起來。那時,鄉(xiāng)村夏天的夜晚,天氣非常悶熱,我總喜歡隨著大人到村莊前比較大的一個坑塘去洗澡。當(dāng)腳步一踏進坑塘邊時,坑塘四周就有了“撲通撲通”的聲音。青蛙紛紛跳入坑塘水中,蛙聲也暫時歇息。但是,當(dāng)我們洗完澡剛走,它們便扯開嗓子放肆地叫起來,讓人感受到大自然的氣息。在外納涼的人們枕著陣陣蛙聲安然入夢,無數(shù)個夢里有蛙聲唱出的一片豐收景象。
蛙鳴兆豐年。那個年代環(huán)境沒有污染,有利于青蛙的生存。在我記事的時候,老家年年種植大面積的水稻。因為老家屬宿鴨湖灌區(qū),水資源相當(dāng)豐富。每到夏季溝滿河平,“稻花香里說豐年,聽取蛙聲一片”,放眼望去,猶如江南魚米之鄉(xiāng)。孩提時代聽蛙聲,是司空見慣的事情。離開故鄉(xiāng)這么多年,如今居住在城里,聽蛙鳴的機會少了,多年來即便在農(nóng)村也很難聽到蛙鳴。這不得不讓人沉思,令人心酸!如果沒有蛙聲,這世界就少了生機,那是多么令人遺憾??!
我深深地愛著蛙聲,深深地愛著大自然,多想像孩提時代一樣,漫步在田野里,傾聽那美妙動人的蛙聲。③3
責(zé)任編輯:劉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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