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文軒:當作家,要當聰明的作家
摘要:在剛剛結(jié)束的博洛尼亞書展上,江蘇籍作家曹文軒摘得國際安徒生獎這一世界兒童文學的最高榮譽,實現(xiàn)了中國作家在該獎上零的突破。前天傍晚,中國出版集團人民文學出版社在首
在剛剛結(jié)束的博洛尼亞書展上,江蘇籍作家曹文軒摘得國際安徒生獎這一世界兒童文學的最高榮譽,實現(xiàn)了中國作家在該獎上零的突破。前天傍晚,中國出版集團人民文學出版社在首都機場,為曹文軒舉行了媒體見面會。會后,曹文軒接受了揚子晚報記者的電話采訪,他說,身在國外收到了國內(nèi)各界人士的祝賀短信,但最值得紀念的一個短信,是給他家修暖氣的一個工人,“楊師傅來了一通熱情洋溢的短信,那個時候我就知道了,這個獎確實產(chǎn)生了非常廣泛的影響。”揚子晚報記者 蔡震
記者:您能描述一下當時宣布獲獎的情景嗎?最讓你難忘的事情是什么?
曹文軒:當時在場的氛圍,我至今還記得。當評價委員會的主席亞當娜女士最后宣布安徒生獎是我的時候,在場的我的所有的同胞們都歡呼、跳躍、尖叫,那個場面我印象非常非常的深刻。在那個時候我就意識到,這個獎還有這么多人關(guān)注,在世界范圍內(nèi)有這么大的影響。
宣布獲獎消息,大概相隔了四個小時,我收到了一封最值得我一說,也最值得我紀念的一個短信,是給我家修暖氣的一個工人,我只知道他姓楊,并不知道他的名字,所以我的手機里存儲的信息是楊暖氣,我就看到了楊暖氣來了一通熱情洋溢的短信,那個時候我就知道了,這個獎確實產(chǎn)生了非常廣泛的影響。中國底層的老百姓都如此的關(guān)注。也就是從那一刻開始,我慢慢慢慢意識到,這個獎已經(jīng)在我的國家引起了反響。
記者:您覺得您獲獎的原因在哪里?是否可以說,中國的兒童文學迎來了一個黃金年代?
曹文軒:獲得這個有歷史、有影響的國際獎項,不是因為我是一個橫空出世的天才。幅員廣闊的土地上,一向熱愛文學的這個國家,大江南北出現(xiàn)了許多一出手水平就很高的作家。中國文學的大平臺在不斷的升高,升到了讓世界可以看到的高度。而其中一兩個人,因為角度的原因讓世界看到了他們的面孔,而我就是其中一個。沒有這樣的平臺,在洼地上寫作的我,是不可能指望有世界目光向我投來的。
將安徒生獎頒發(fā)給我,也算得上是聰明人遇上了還比較聰明的人。我想,做人要做一個聰明的人,當作家,也要當一個聰明的作家。這份聰明首先表現(xiàn)在他知道將什么看作是他寫作的資源,他知道他的雙足是站在那塊土地上的,生他、養(yǎng)他的那個土地。如果他忽視、忘卻甚至拒絕這塊土地是愚蠢的,是不聰明的。這塊土地一天24小時都在生長著故事,忽視它、忘記它、拒絕它,將會使他變得一無所有,甚至是文學生命的死亡。
記者:您這次獲獎,證明了國際社會對中國兒童文學的關(guān)注。在這樣一個環(huán)境中,中國文學界應當做些什么?
曹文軒:獲獎那一刻,說心里話,并不是特別的興奮。大家可能也看到那個畫面了,在整個一個大的場面里最平靜的那個人,就是那個被宣布得獎的人。如果說感到什么欣慰的話,這個獎幫助我佐證了我對中國文學、對中國兒童文學的看法。十多年前我就說,中國最優(yōu)秀的文學就是世界文學的水準。批評界一直不太同意我的看法,因為我們一直貶低我們自己。一說到國際文學的時候,我們馬上表現(xiàn)一種明確的態(tài)度,中國文學是落后于世界文學的。我曾經(jīng)講過,中國要感謝一個人,就是莫言,莫言得獎,說中國文學不行的聲音至少不是那么強烈了。安徒生評獎史上大概很少有所有的評委把票都投給一個人,這說明世界文學對中國文學的認識是如此的一致。我認為,下面我們要做的是中國的兒童文學批評家,一定要堅持原則,不能說那么爛的作品,你還在說好。
記者:之前您曾強調(diào)自己是不是一個典型的兒童文學作家,現(xiàn)在獲獎后,還會這么認為嗎?
曹文軒:我在寫作的時候,不會考慮寫出來給多大的孩子看,我考慮的首先我要講一個精彩的故事,我要讓我的作品變得有分量,讓我的作品寫的非常非常的智慧,讓我的作品幽默,但是這個幽默是帶著智慧層面的幽默。我考慮怎么寫一個風景,考慮那個人物出場,什么時候出場,我考慮的是這些。我曾經(jīng)說過:沒有文學、沒有藝術(shù),對象是根本不存在的。從這個意義上講,我不是一個典型的兒童文學作家。
另外,從我的書的流通情況來看,大概也不全是,因為據(jù)我所知《草房子》印了300次,大概有100次印刷的書是成年人看的。從這個意義上來講,我也不是典型的兒童作家。但是畢竟有200次印刷的作品是孩子看的。你要怎么看,是?不是?不是?也是。
記者:獲獎后,在祝福聲中也出現(xiàn)了一些不一樣的聲音,有人撰文質(zhì)疑您作品中的“性別觀”落后,對此您怎么看?
曹文軒:該文指出我將女性塑造成“純潔、溫柔、善良”的形象,是服務于男性欲望,是典型的“男性中心視角”。文章還提到了不算兒童作品的《天瓢》,看完那篇質(zhì)疑文章,我“沒有太大情緒”,只是覺得“評論用在這里不適當”。對于《天瓢》,我認為,應該把我的成人文學和兒童文學區(qū)隔開來,不應該拿我的一部成人文學作品做開頭來談論這個話題。把那么大的女權(quán)主義理論,那么簡單地用在兒童文學上,合適嗎?我喜歡溫柔的女孩,難道這是我的性別觀很落后嗎?安徒生很落后嗎?安徒生刻畫的所有女孩都是柔弱的,你還記得《賣火柴的小女孩》嗎?“某種意義上講,我寫的是一個又一個“賣火柴的小女孩”,那個小女孩并不是承擔我對性別觀的認識,她承擔了我對美學觀的認識。
記者:您的家鄉(xiāng)鹽城正在打造“草房子樂園”,再現(xiàn)“油麻地”風情,您聽說了嗎?8月份您將去領(lǐng)獎,這期間您打算做些什么?
曹文軒:我的母校周伙小學,是《草房子》故事中的“油麻地小學”,當?shù)卣谝浴恫莘孔印返谋尘埃ㄔO(shè)“草房子樂園”,讓書中的故事更加鮮活了起來,很感謝他們所做的一切。有時間,我一定回家看看。
這周,我要處理完各種活動,以及接受媒體的采訪,然后盡快回到寫作中,一個作家不寫東西總?cè)ソ邮懿稍L,是很可笑的。我還要完成一部長篇,一定要完成。哪怕有槍林彈雨我都要完成這個任務。距離8月下旬前往新西蘭領(lǐng)獎還有段時間,當我站在領(lǐng)獎臺上,最重要的禮物就是我?guī)е徊啃麻L篇。
責任編輯:xmx
(原標題:揚子晚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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